狗身上有什么学问?
狗是由狼驯化而来,这是目前科学界的共识。人类学家达尔文早就注意到这一点,他在《人类起源及性的选择》一书中指出,家养的种类比其野生亲种一般发生了更多的变异,因此他提出:“我相信狗的起源已经解决……至少一些主要变种是从狼或狼的变种来的。”
这个观点在近年来的分子生物学研究中得到了佐证,研究表明灰狼和家犬拥有相同的线粒体DNA,而家犬的X染色体变异情况也与灰狼极为相似。分子钟研究的证据则显示狗大约在15 000年前便已完成驯化。但是,狗究竟是哪里的狼驯化而来,这个地点是在东方还是西方,学术界存在一些分歧,我们倾向于东方起源说(参见《大众科学》2003年3月号《狗是从哪来的》,作者魏玮)。
而狗到底是怎样一步步从凶猛的狼变成了人类的忠诚伙伴,这是个更为困难的问题。科学家们从2个角度进行了探寻:一是对狗的化石及其伴生的人类遗迹进行研究,二是试图观察当代的狼群是如何被人类“诱导”逐步习惯、最终被驯服的。下面我们就从这两个角度来介绍狗的进化历程。
从化石看狼变狗
上世纪50年代,在北京周口店遗址中发现过一块2万年前后、类似于小型狼或大型狗的下颌化石。这块化石具有大型犬的犬齿短粗、后臼齿化的特点,但同时又具有狼的前臼齿过于粗壮、前后臼齿大小差别不大的特点,因此很难判断它是狗还是狼——它有可能是某一只“特别”的狼,也可能是一种没有成功繁衍下去的“半路”的狗。而上世纪70年代在山西沁水下川遗址出土的距今2万年左右的家畜动物中,也包含一种类似狼或狗的动物的骨骼。下川遗址的年代较早,有学者认为这里的“狼狗”应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产物,而周口店的“狼狗”可能是来自南方的移民。
2001年在新疆通天洞发现的距今1.1万年的化石中,出土了比今天狼的体型更大的所谓“草原狼”,其下颌形态已与现代狗类似。根据与该地人骨牙齿的同位素比值分析, 狗的食物应该是由人提供的,而且根据周围伴生出土的细石器分析,当时这里的原始人过的是狩猎采集生活,而不是农耕生活。从新石器时代起,在陕西、山东、山西、河北、内蒙等地的遗址中,都出土了类似或接近现代狗的化石,这些地方都已经进入新石器时代的前期农业阶段。
我们可以看到,虽然狗的化石出土较少,但在中国从南到北均有所发现,时间也从距今2万年以前到5000年的新石器时代,前后不断。而且,狗的驯化并不是农业革命之后才发生的,在旧石器时代的晚期采集狩猎社会,中国人就已开始了狗的驯化。